推进新质生产力发展关键要推动“五个创新”

新质生产力“怎么看”、“怎么干”系列原创研究之四

推进新质生产力发展关键要推动“五个创新”

  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既要解决好“怎么看”的认识问题、更要解决“怎么干”的路径问题。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路径上，既要避免一哄而上、盲目冒进，也要避免掉链断档、裹足不前。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坚持系统谋划、重点发力，关键是要推动“五个创新”，即科技创新、产业创新、生态创新、生产关系创新、人才创新。

一、大力推动科技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科技创新能够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必须加强科技创新特别是原创性、颠覆性科技创新，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使原创性、颠覆性科技创新成果竞相涌现，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新动能。”目前，在人工智能领域，我国利用深度学习实现高精度的中文语言识别，研发出可以提供智能对话服务且具有高度自主学习能力的机器人。AI框架正朝着全场景支持、超大规模AI、安全可信等技术特性深度探索，不断实现新的突破。在量子科技领域，我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基于量子卫星的全球量子通信网络，为未来安全通信提供新的可能性。在空间技术领域，我国载人航天工程顺利推进、中国空间站全面建造完成并进入应用与发展阶段、高海拔宇宙线观测站通过国家验收。但我国科技创新领域还存在许多突出问题。一是原始创新能力不强。如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目前主要供应商仍为欧美企业。在电子信息领域，底层技术和芯片制造等关键核心技术仍掌握在国外头部公司手中。二是创新生态有待完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的考核评价机制与产业化发展的关键共性技术攻关需求不匹配，缺乏有效的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机制。从国家部委到地方，已经形成了国家实验室、工程技术中心、科技创新中心等为支撑的创新体系，但仍存在功能定位缺乏统筹、创新资源难以形成合力等问题。三是国际打压遏制环境尚未根本改善。近年来，美国针对我国科技进步采取了“小院高墙”策略，推出出口管制、实体清单、阻断科技交流、限制投资并购等一系列措施，使中美科技合作的基础与环境发生重大变化。

  下一步，推进科技创新，要着力推动前沿技术和颠覆性技术加速涌现。适应前沿技术融合发展趋势，组织实施“新赛道”战略。发挥政府重大科技创新组织者作用，加快布局一批国家未来产业技术研究院。搭建跨学科、大协作、高强度的协同创新基础平台，加强前沿技术多路径探索、交叉融合和颠覆性技术源头供给，完善颠覆性和非共识技术的遴选与支持机制，实现更多原创性突破。进一步强化知识产权保护，构建包容创新、鼓励冒险、宽容失败的社会环境和评价体系，营造鼓励发明创造和创新创业的制度环境，提升重大技术原创能力。加快建立更加符合国际惯例的创新政策体系，积极推进国际科技合作，进一步优化国际化科研环境。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具体产业和产业链上，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完善现代化产业体系。”我国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基础良好，规模不断壮大，电动载人汽车、锂电池、光伏电池产业的强势崛起，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第一批国家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已达到 66 家，融合化、集聚化、生态化成为新特征。但我国产业创新领域还存在许多突出问题。芯片、基础软件、关键材料等产业链发展短板问题突出，关键核心技术创新能力不强，产业转型带来的产能过剩及发展不平衡问题正在显现，仍需在高质量发展中持续破解难题。

  发展新质生产力，培育新产业是重点任务。要统筹推进创痛产业改造升级、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加快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下一步，要在传统产业广泛应用数智技术、绿色技术，通过数据等新生产要素的注入和原有生产要素的创新性配置，加快推动传统产业深度转型升级。深入实施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工程，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集群发展，着力打造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等新增长引擎，强化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全球价值链的技术优势和产业优势。从国家战略层面加强对未来产业的统筹谋划，在类脑智能、量子信息、基因技术、未来网络、深海空天开发等前沿科技和产业变革领域，组织实施未来产业孵化与加速计划，对前沿技术、颠覆性技术进行多路径探索和交叉融合，做好生产力储备，厚植发展新优势。

三、大力推动生态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加快绿色科技创新和先进绿色技术推广应用，做强绿色制造业，发展绿色服务业，壮大绿色能源产业，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和供应链，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近年来我国绿色低碳产业创新深入推进。例如，曾以“羊煤土气”著称的资源型城市内蒙古鄂尔多斯，正在通过加快推进企业降碳减污和升级改造，探寻能源转型与绿色低碳发展的路径；河北雄安，坚持产城融合、以水定产、量水而行，着力“建设成为绿色发展城市典范”，成为日新月异的“未来之城”。清洁能源替代传统燃油的新能源汽车市场发展也在逐渐壮大。但当今我国绿色产业和循环经济通常需要采用高成本的环保技术和方法，绿色产业和循环经济发展动力不足，集聚效应偏弱。企业和科研机构在绿色技术领域的投入和创新能力有限，绿色技术创新领域的高端人才仍较为缺乏。

  下一步，推动生态创新，应加强政府引导，不断完善绿色技术创新方面的政策供给，在绿色能源设施布局、新能源技术落地应用等方面做好配套，为创新成果提供更多应用场景。从全链条着眼推进绿色技术革新和产业升级，统筹考虑产业链、创新链的上下游、前后端，聚焦薄弱环节快速攻关，进一步促进技术衔接、产业协同，消除短板效应。着力推动5G、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集成应用，在实现研发、生产、流通、服务、消费等全流程业务信息贯通的同时，加强全流程绿色低碳指标和减碳措施融入，提高供应链智能化、绿色化决策能力。从快建立制造业碳足迹背景数据库，推动与国际数据库的衔接与互认，并逐步建立中国深度参与、主导的全球碳足迹管理体系。同时建立完善的碳足迹数据共享机制，鼓励企业积极参与数据库建设运营，并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和政策资金扶持。

四、大力推动生产关系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生产关系必须与生产力发展要求相适应。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传统生产关系基于人与人之间的直接联系和协作，而新质生产力则可能改变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的关系和利益分配方式，更多依赖人机交互和智能化系统，使生产过程更加灵活、高效。目前，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数字经济已经崛起，互联网、电子商务等新兴产业快速发展，数字化、智能化的生产方式逐渐普及。此外，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通过对外开放和参加国际竞争，吸引外国投资与引进先进技术，加快了生产方式的转型与升级。当今我国生产关系创新领域还存在突出问题。全国统一大市场加快形成，内需体系加快培育，产业链供应链不断优化升级，但随着经济换挡升级速度加快，与之配套的体制机制转变滞后，传统生产关系逐渐跟不上经济发展的阶段性变化。

  下一步，要通过全面深化改革，加快建立高标准市场体系，创新生产要素配置方式，让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加强创新政策与经济政策、社会政策的统筹协调，通过强化自主创新能力开辟经济发展新赛道。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促进生产要素的高效配置，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通过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激发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和数据等生产要素活力，更好体现知识、技术、人才的市场价值。以高水平对外开放构建为基点，加快培育外贸新动能，拓展中间品贸易、服务贸易、数字贸易、跨境电商出口。鼓励国家科研机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领军企业在前沿科技领域开展国际合作，增强企业全球资源整合配置能力，以多元化布局、国际化发展，提升产业开放水平和国际竞争力。推进新工业革命伙伴关系网络建设，构建安全稳定、畅通高效、开放包容、互利共赢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按照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畅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环，完善人才培养、引进、使用、合理流动的工作机制。要根据科技发展新趋势，优化高等学校学科设置、人才培养模式，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培养急需人才。”目前我国高校大力发展金融科技、数据科学、数字经济等专业，以应对专业化高端人才迫切的需求。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加强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体系的建设，为劳动者提供更多样化的学习和发展机会。建立并完善人才激励机制和评价体系，充分激发人才的创新活力和创造潜能。但我国人才创新领域还存在许多突出问题。同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强大需求相比，高水平科技人才储备仍然不足，存在尖子不够尖，缺的补不上，中坚力量薄弱，后备力量难以为继的问题，人才结构有待进一步优化。人才评价机制过于僵化，缺乏多元化的评价体系，无法全面评价个人的综合素质与技能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人才的发展。

  下一步，要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加快形成与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相适应的人才结构，促进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培养造就更多大师、战略科学家、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等，打好“引才、育才、用才”组合拳，大力弘扬科学精神。着力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突出高精尖导向，培养造就适应国家战略需要、引领经济社会发展潮流的拔尖人才和紧缺人才。优化长效激励机制，为人才成长和发展提供宽松环境和广阔空间，为科研人员“减负松绑”，进一步激发其创新创造活力。

（作者：北京国兴智库董事长 朱峰）